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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4月10日 星期五

轉載林超英的<香港鬼城引起的思考:不公義、郊野公園>


第二篇
轉載自:http://tiandiyouqing.blogspot.hk/2014/02/blog-post_22.html

看到網上一篇題為《香港鬼城》的文章(註1),令我很迷惑。

文章談到古洞一個「豪宅」地項目,全部單位以天價售出多時,卻基本上無人入住,晚上拍到的照片顯示一列一列的房子,但見街燈而不見屋的燈,看不見人,有如鬼域。照片是甚麼時候拍的?如果是最近,那麼的確是出了嚴重問題。

香港的土地號稱短缺,何以會讓土地用來建「鬼城」(註2)?

《香港鬼城》文章又轉述了前北角邨變豪宅的案例,原本安置14,353人的地方變成容納不足3,000人的豪宅區,是否真有此事?是的話,問題更嚴重,除了浪費土地,還跟灣仔市區重建(最新的例子是囍匯)同出一轍,,是有系統地把中下階層市民趕出市區,移往新界粉嶺和上水之類,甚或如某些人所要遠遷大嶼山的天底,結果造成基層沒有工作,中謀生不方便,吃的和用的東西價錢特別貴,多人出入市區增加運輸系統的負荷,大遷徙的後果是地商一次性發財,但是社會和經濟的長遠後果由全港廣大市民找數。

一種帶有歷史性意義的重大不公義正在發酵和增長,是時候全民都要清醒自己的頭腦,清楚認識我們過去給人家靜悄悄地洗了腦,總是以為土地祇是用來建樓和變錢。

此後大家千萬不要一見到市區土地就學大地商口吻:「這麼貴重的地皮用來興建公屋是浪費土地!」土地的價不單是金錢。

類似古洞鬼城和前北角邨(及囍匯等)此類扭曲的「發展」太混賬了,沒有為香港的安定作出任何貢獻,反而對香港社會的永續發展造成重大損害,今時今日香港社會再不能接受同樣「發展」。

全港市民必須保持醒覺,時刻關注,以及合力阻止同樣事情重複再現,尤其是不可讓鬼城蔓延全港,更不同讓胡亂發展包括鬼城,入侵全港市民共同擁有和享用的郊野公園。



註2 :「鬼城」是近年中國地興起的新詞,指一片土地同時新建大量房屋但是幾乎全部空置,無人居住,這是一個我以為祇會在地個別城市胡亂「發展」的背景下出現的混賬現象,例子見2013年9月24日 大公網 《盤點中國2013新鬼城》

轉載林超英的<香港農業:新時代的新角度>


今天一大早起來看到兩篇很好的文章,很想大家分享
轉載自: http://tiandiyouqing.blogspot.hk/2013/03/blog-post_17.html

最近幾年,香港的城市人興起一股假日農耕的風氣,一家人或者幾個朋友逢星期六、日或公眾假期,跑到新界租來的小片農田,種瓜種菜,在田野的空間舒展肋骨,離開城市的壓迫,並且在種瓜得瓜時獲得源自泥土的生命感覺,重拾人生的喜悅。有人甚至索性抛下市區的職業,住到村裏以耕田為生,享受田野生活,在簡樸中感受豐足。時代風氣有一種轉變的大趨勢,農業再不是幾十年來社會上傾向視為卑微的工作,而是賦有精神容和社會意義的人文活動。農業會在香港復興嗎?

讓我們回顧歷史,香港農業的蓬勃開展,粗略地,與客家人逃避中原戰亂,南移到廣東沿岸地區定居有關,他們把農業知識和技術帶到天涯海角的香港,早到的族群在平坦低地如元朗平原定居,後來者則在偏遠的山中盤地如沙螺洞等落,他們平整土地,建設灌系統,種植稻米、瓜果和蔬菜,養豬養雞,養魚養鴨,村鄰里互助互保,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,大致無憂無慮,是真真正正的可持續發展,幾百年的時光,一幌而過。

1950年代至1960年代,間中隨父親到元朗,見過那裡的大片農田、犁田的牛,以及在田間打穀的農夫,幾十年後的今天,景象依然歷歷在目。記得那時的元朗絲苗是一級名米,香港人都以之為傲,而孩子們則都知道碗裡的飯,「粒粒皆辛苦」,不敢隨便浪費。

可惜不知何時開始,耕田種地被視為低等工作,不少新界壯丁到城裡打工,或者遠走英國當餐館工,荒村廢田漸多,稻田閒置,元朗絲苗步向衰落,農業的重心轉移到蔬菜瓜果和禽畜養殖。到了1980年代,香港城市化已經有一定規模,農業式微也漸見端倪,但是我碰上一個偶然的機會,發現就算在這個不利的情況下,本地的農業生原來仍然對香港人的飲食發揮很大的貢獻。

1986年我借調到布政司署經濟科(相當於現在的政府總部商務及經濟發展局),有幸接觸到漁農署的業務,了解到香港生蔬菜佔全港食用量三分之一,活家禽佔四成多,活豬佔兩成左右,淡水魚佔一成多,當時香港的人口已經超過五百萬,這樣的生量實在不可算少,後來在厚厚的卷宗裡,了解到當年香港政府有「食物政策」、「豬政策」等,目的是確保香港人的食物儲備和本地生能力,足以應付突然出現的供應鏈中斷情況(或因風雨,或因人禍),為此香港要維持適量的食物庫存,如三個月的白米儲備,以及本地豬和蔬菜等的生要頂得住幾個星期等(大概如是,必須明,二十多年前的具體數字已經記不牢了)。

不幸的是,香港經濟起飛之後,香港人的視野由「生活」縮窄到祇剩下「錢」,香港政府也一樣,把農業判別為「經濟」活動,忘記了農業是食物來源,以及食物是生存的必需物資,政府改了用以「錢」為單位的生去「衡量」農業,1980年代中期,香港農業生下降到不及香港生0.5%,在這個氛圍之下,政府高層不少人認為,農業是沒有前途和不得花氣力推廣或維持的業,此後就由它自生自滅。

最近二三十年的歷史,數稍長的朋友都知道,街市滿是地的廉價蔬菜和淡水魚,本地農業品無法以價錢差距競爭被壓了下去,此外「環保」嚴管豬糞,把養豬業逼出香港(奇怪的是養馬業不受影響),後來禽流感引起了市民和政府的集體恐慌,嚴格的管制「誤殺」了香港的家禽業,現在連村養幾隻走地雞都於法不容。我「誤殺」,因為禽流感與人類飼養的雞隻之間的關係,似乎未見有嚴謹科學文獻證明,多次聽專家過,殺死農場的雞隻是歇斯底里和不必要的,因禽流感之名被殺的以百萬計雞隻死得很寃枉,後來以防止禽流感為理由而被封殺的養雞場就更加寃枉!

所謂「現代大都會」的人,包括香港人,愈來愈怕髒怕病,為求把自己的地方弄得超級潔淨和對無菌,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活的禽畜逐出境外,髒和細菌由其他人承受,以為眼不見就是「乾淨」,結果搞到境甚麼吃的東西都沒有了,大部份食物要倚靠外地入口。其實細菌從來都是人類生活的一部份,無菌是違反自然的,另一方面,從歷史角度看,城市化才是令環境變得更髒的原因,也因此醞釀出更多稀奇古怪和對人不利的病菌和病毒。

香港農業大幅萎縮,初時沒有人覺得有甚麼不妥,以為現代化的運輸和科技,例如「急凍」和「冰鮮」等,可以保障連綿不和潔淨的食物供應。

但是現實十分詭異和諷刺,隨着時間的過去,我們發現不管來自地或所謂先進國家,外地入口的食物問題多多,不是馬肉充牛肉(近期的新聞),就是含有這樣或那樣的農藥、激素、防腐劑、防潮劑、塑化劑、重金屬、抗生素、人工色素、人工味素、致癌物質、轉基因物質、和千奇百怪的人造化合物(孔雀石綠、三聚胺、蘇丹紅)等。

如今稻米、蔬果、禽畜等不在本地生,眼睛看得見的香港確實似乎沒有「染」和「衛生」問題,但是我們吃下大量外來的食物,含有亂七八糟的人造化學物質,吃下肚子對人體為害極大,除了直接引起疾病,還可能致癌甚或令人類斷子孫。回頭看來,豬糞的麻煩和禽流感本身的威脅,反而在受控的範圍,跟加工加毒的食物相比,本地飼養禽畜對人類的傷害簡直相形見絀!

最近幾年,還有一個新情況浮現,就是地供港的食物價格時有大幅度波動,而且總體向上,甚至偶然有來貨中斷的現象,兩三年來白米和豬肉出過問題,最近則有牛肉價格颷升,廉價的地食物穩定源源供港,再不是理所當然的事了。

是時候重新檢視農業在香港的定位。從當今的全球格局看,究竟農業在香港應該是甚麼一回事?

香港本地的農業,首先應該視為香港人食物供應的安全保障,聯合國糧農組織預計,由於種種叠加的因素,包括氣候變化、人口增加、潔淨淡水資源短缺等,未來數十年將出現全球糧食供應不足的問題,各國(及地區)都應未雨綢繆,採取措施自保。也許有人會,不用怕,地一定會保證香港的糧食供應,但是他們忘記了,回歸之後,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,深圳河南北兩岸都是同樣的人,還以為香港人高人一等理應得到特殊優待是一廂情願,我們不可以強求或假設中國政府在全國糧食短缺時,會犧牲其他地區來「特別照顧」香港。

也許又有人會,不用怕,我們有錢,可以到全球各地搜羅,可惜錢不是想像般萬能,事實上,在饑荒時期,錢相對於米糧,是一點價都沒有的,因為錢吃不飽啊!中國歷史上,富家人懷抱金銀珠寶而餓死的先例不少,因為在沒得吃的時候,誰會以米糧來換錢或金銀珠寶?將來全球糧食短缺時,各國自身難保,誰還顧得上空有紙上無數個數目字的所謂「金融中心」香港?

因此香港必須建設擁有一定生能力的本地農業,以備不時之需,最低限度要能頂住一兩個月,等待全國或全球的糧食供應出現向好的轉機。從這個角度看,香港現在應該以積極政策去推動農業的振興,除了擴充農田復耕面積,還要重建禽畜業和水養殖業,當然時代畢竟變了,我們不能純粹複製過去,而要把新的農業知識灌注入再興的業中。

其次,從保障香港人健康着眼,香港本土農業應該視為優質無害食物的來源,以及在食物安全方面成為進口食物的參照水平,即英文所謂 benchmark for food safety。香港本地的農業,我們可以經由政府和民間的共同力量,有效監察生過程,以及檢測生出品,確認沒有添加違禁化學物質,確保沒有對人類健康有害的染等,我們更可透過國際通用的認證,去確認聲稱為「有機農品」真的來自認可的有機程序生,總之,在我們身邊生的新鮮食物,我們可以吃得安心。必須注意,惟有當我們自身的農業品安全性達到高水平時,我們才有一個基礎去要求進口的食物達到同等或更高的安全水平,因此,在復興香港農業的同時,政府和農業界要有決心和互相配合,把香港的農業辦成優質無害的農業

第三,還有一個角度我的個人體會較深,在世界各地觀鳥多年,我發現農村邊緣地帶往往有較多的雀鳥種類,雀鳥的數目也比較多,有時甚至比深山老林還要多,顯示經過萬千年的人鳥共同演化,眾多鳥類已經學懂了利用人類聚居後,在農村周邊形成的多元「微生態環境」,各自找到一片小天地,有合適的食物和掩蔽,讓牠們得以安居繁衍,其他動物如青蛙、蝴蝶等也有同樣情況,所以人類村和傳統農業對生物多樣性是極有貢獻的

香港有一個很突出的例子,就是上水附近的原,是由傳統濕地農耕形成的重要生態環境,達到國際知名的級別,列入了世界重要鳥類地區名錄之中。目前荒廢的村和農田不少,部份緊貼郊野公園,甚或位於郊野公園核心,為了提高香港的整體生態價,是時候採取積極政策,把這些農田劃入郊野公園和推動農田復耕,使荒村再成活村,使農耕傳統再在生活中體現,使村農田生態環境再現蓬勃生機,令全港的總體生態多樣性得以提高。過去數十年,為了建路、建橋、建樓房、建水塘、建機場、建貨櫃碼頭、建發電廠、建垃圾堆填區、建這建那,犧牲了不少當時以為常見和理所當然、但是現在變成稀有或瀕危的自然生態,是多做贖罪功夫的時候,恢復農村農耕是最好的辦法之一。

農業還有很多不同範疇的價,包括歷史、語言、文化、藝術、傳統、社會、哲學等,可以稍提一下的有:客家圍村以農業為基礎的自給自足,是現代可持續發展概念的先鋒,以及農業氛圍透過歷史演化而成的尊敬天地(即是現代語言的「自然」)的傳統文化等,由於篇幅所限,不再展開來談。簡單地,除了表面上提供食物的功能,農業加上村發揮着無數金錢無法提供的多元社會功能。有興趣知道更多的朋友,可以參看2013127日《香港農業論壇:農業是都市的重要構成》的youtube錄像,分兩部份:

從香港全局的高度看,本地農業提供的是一種支持生命和令人心聯繫到自然的崇高價,遠遠超越圍着「錢」轉的人們眼中唯一見到的「價錢」或「價格」。

看未來,如果祇把本地農業看成是本地生的一個百分比,祇懂得講「金融中心」和「經濟發展第一」,或者以為「發展」等於「建屋炒賣」,是想錢想到發瘋,當香港人沒得吃,大家忙得沒有人的生活,全港有石屎,無田野,香港將會變成「食不飽,熱死你」(地球暖化加熱島效應)的不宜居城市時,到時平民百姓心中恐怕惟有水深火熱和鬱悶難耐,我們不斷吹噓的「香港是國際大都會」,對人毫無益處,祇是虛話一句。

直到1950年,香港在中國歷史上從來不是大城市,今天的「金融中心」地位是近代無數偶然的結果,但是偶然是不可靠的,我們要踏實地,認清香港人最基本的需要是「食」,炒股票,炒地,都不會變出食物,惟有農業才能

過去香港有農業,令此地成為宜居之地,將來香港要繼續成為七百萬人的宜居之家,也一定要有規模不小的本地農業。